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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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意宗的人吧？”
“上一次在北鬥秘境, 如意宗的那個阿蘿似乎沒有半點出眾之處，悲天宗也是如此。看來這紀子成和阿蘿的名氣, 名不副實啊。”
“這兩個宗門資源平平, 弟子輩裏也沒有出色之人。這紀子成和阿蘿分別是他們門派的大弟子, 自然要替他們吹噓吹噓名聲。不然這兩個門派，豈不是半點聲名也沒有？”
“不錯不錯。”
“只希望到時候那些仙門不要被這兩人的鬼蜮伎倆給糊弄住了。”
“正是正是。仙門來選弟子, 本就是優中選優，若是被這兩個欺世盜名的人占據了弟子名額，才叫我輩不甘吶。”
“有理。”
……
“大師姐, 這些人就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王無涯生氣不已，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的陣盤拿出來好好讓這些嘴碎的家夥去陣法裏好好體驗一番。
修士們說話，用傳音入耳便可。結果他們早不說晚不說, 偏偏在他們來的時候說, 還說的這麽大聲，就完全是惡心人了。
“他們只是想要激怒你而已。”阿蘿嘆了口氣，“你看，夕漸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蘿覺得自己的師弟們還是耐心不好。別說說自己幾句，他們就忍不住想要為她沖鋒陷陣。
明明她也沒有和那些魔修一樣用什麽洗腦的功法啊，為什麽他們就這麽受不得激呢？
果然, 個人崇拜害人啊。
阿蘿在心裏如此想到。
這麽一看, 還是沈夕漸沈得住氣。
沈夕漸就面色如常, 似乎壓根就沒有聽見那些修士在說什麽一樣, 特別穩得住。
很好, 有大將之風。
這種挖人墻角的事情, 阿蘿原本是不想要帶著這一位來的。沈夕漸也許輩分高，也許他以前真的很厲害，可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煉氣期少年啊。
但是阿蘿轉念一想，帶著他來看看現在外面的情況是什麽樣子也不錯。修士也是人，甚至比普通人要更加可怕，多見見世面，以後才不至於被騙。
倒是王無涯被阿蘿的話噎了個正著。
說什麽沈夕漸沒反應？
他是個啞巴，他要有什麽反應？
王無涯算是看明白了，他這位大師姐，看沈夕漸是哪哪都好。真將她的話當真，他們也就不用混了。
“算了，撤吧，別忘記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的。”阿蘿對於這種一看就沒有前途的修士壓根就不在意。
你會在乎一只螞蟻對你說了什麽麽？
當然不會。
“是，大師姐。”王無涯聽見阿蘿這麽說，也只好壓住心裏的火氣，暫時放過這些修士。
那在下面說三道四的修士們，看見如意宗的弟子居然毫不留情的就走了，嘴上更是毫不客氣。
“半點風骨也沒有，看來這如意宗距離破敗也不遠嘍。”
“換了我，早就上來手下見陣真章了。”
“他們是不敢吧。”
這幾個修士原本就是故意挑釁，只要阿蘿他們一動手，他們就可以說是他們如意宗以多欺少，反正這眾目睽睽之下，對方也不能殺了他們。可要是能夠搞臭這阿蘿的名聲，那就是有用的。
阿蘿對於很多同輩修士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敵人。
很多仙門都看上了她。只要她在，別人就難以出頭。
十年結丹的名頭，的確響亮。
這麽一來，自然也會有人想要用點手段，將阿蘿給打壓下去。
可惜，阿蘿一個多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倒是沈夕漸，站在這寶舟上，轉過頭輕飄飄的看了這幾個修士一眼。
那幾個修士直接瞪了回去。
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能將他們怎麽樣？
這幾個修士沒有發現，他們的丹田之中憑空多出了一絲元氣，正緩慢的流入他們的筋脈之中。
短時間內還好。
時間一長，他們一旦再心存邪念，怕是會痛不欲生。
夜色降臨。
但天空卻被一陣亮光照耀的如同白日。
只見天際之處出現一朵紅色祥雲，那祥雲看似緩慢實際難以形容的速度飛速的朝著四周擴散，瞬間將夜色給吞沒。
霞光萬丈。
原本空曠的山峰上突然生出了大片的花草。野花依次綻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耳邊仿佛有什麽樂聲響起，瞬間就將人帶入了某種仙境當中。
祥雲之上，各色法衣的修士禦空而來。
他們臉上或笑或怒，都顯得格外不同。
明明隔得這麽遠，但是他們的面容卻清楚的刻在了每一個修士的腦海當中，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們頂禮膜拜。
不少修士的眼睛都開始變得有些迷茫起來。他們有些醜態畢露，有些忍不住直接跪了下來大呼“仙人”，還有些更是手舞足蹈，不知道看見了什麽。
但也有不少修士察覺到了不對，正企圖運功抵抗。
錚——
一聲劍鳴響起。
就如一顆石子丟入了平靜的湖面之中，泛起漣漪陣陣；又如一束亮光穿破了黑夜，耀目無比。
不少修士當即就清醒了過來。
他們朝著發出劍鳴的方向看去，發現阿蘿正慢悠悠的將自己的劍給收回去。
那把劍看著也不是什麽特別出色的，不少門派的天才弟子手裏的靈劍都比這一把好。
可是在這一刻，這一把劍卻仿佛自帶了某種閃光，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他們雖然沒有具體看見阿蘿出劍，卻都知道這一劍的威力。
上界修士搞出來的幻境，足以讓這麽多人深陷其中。
而能夠打破這種幻境的人，本身道心堅定到了何種地步，恐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
“清音劍鳴？”某個門派護送弟子前來的長老忍不住感嘆道，“真是後生可畏，沒想到這如意宗弟子小小年紀，劍道造詣如此高超？”
劍者，百兵之王也。
而純粹的劍鳴向來是打破幻境，驅逐邪祟的重要手段。
只能要讓自己的靈劍發出足以震破幻境的劍鳴，必須要持劍者道心堅如磐石，方能奏效。
如意宗阿蘿，怪不得能夠被這麽人看中？
就算她在某個時候表現的不那麽出色，也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一顆軟柿子。
如意宗的弟子本來就沒有被這些上界修士迷惑，他們心中信仰可堅定的很，這種小小幻境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看見他們大師姐輕飄飄的一劍，就能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家夥大肆稱讚，他們心裏也是得意非常。
“方才沒能撐過的修士，可以離開了。”
祥雲之上的某個仙門長老微笑著說道。
此刻再看他們，就不再和方才一樣具有十足的迷惑性了。他的笑容看起來也不再是那種普度眾生的憐憫，反而帶著相當的傲慢。
也對。
他們代表著上界仙門的顏面，此刻來到這種中世界，又怎麽能不驕傲？
想要來登天門的修士太多了。
就算他們給每個宗門都圈定了名額，還是有不少人混了進來。為了快速的淘汰掉那些不和他們心意的，自然就要用一些小小的手段了。
上界仙門在挑選弟子的時候，若不夠恩威並濟，就不能挑選到合心意的弟子。
在這一點上，他們反而更加看重這個如意宗的阿蘿了。
原本他們還想著十年結丹的天才或許會有一些水分，比如是用了某種秘法或者秘寶之類的，故意爭這個名頭，實際修士根基不穩。不過就剛才那一劍來看，就知道這十年結丹的名頭是實打實的。
如此道心，反而比十年結丹的名頭更加少見。
被上界長老這麽一說，方才那些露出醜陋模樣的修士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很快，這擁擠的山峰就少了一半的人，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起來。
如意宗的弟子也借此占據了一塊不錯的位置，周圍也沒有什麽人膽敢湊上來。
剛才阿蘿那一劍，還是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算起來，這應該是很多人第一次看見阿蘿出手。
“如意宗阿蘿，看來她果然會成為我們的大敵。”
“她打敗紀子成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可北鬥秘境裏，她分明什麽也沒有做？”
“或許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做了也沒有用。”某個弟子遲疑道，“在北鬥秘境裏，除了那些大世界來的修士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沒有拿到什麽東西吧。”
“這……好像也對。”
“這麽一來就說得通了，她早就知道北鬥秘境有異常，所以才會故意掩藏實力，想要我們放松警惕。等到了今天，她才顯露出來真正的實力。”
“此女心機了得，不可不防啊！”
且不提這些修士都將阿蘿看成了什麽洪水猛獸，不過他們不過來煩人就還是不錯的，清凈。
可惜這股清凈，很快就被湊上來的悲天宗給打破了。
“你們過來做什麽？”梅荷拿出幾顆毒丹捏在手裏，只等悲天宗的弟子湊上來就一把撒上去。
“我們不過是見這邊空曠，所以過來罷了。”悲天宗的弟子半點也不怯場，毫不顧忌的說道。
他們和如意宗弟子鬥智鬥勇這麽多年，哪裏還會害怕這點問話？
沈夕漸看著被悲天宗弟子簇擁過來的紀子成，倒是多打量了紀子成幾眼。
上一次見的匆忙。
後來在如意宗裏，沈夕漸也漸漸了解到如意宗和悲天宗的底細，這才知道紀子成是個怎麽樣的人。
雖然自己的這些個徒子徒孫不夠靠譜，不過如意宗和悲天宗的確是保留了破道仙宗的有生力量。
讓兩個門派鬥法卻又守著一定的底線，彼此相互爭鬥，才能讓彼此的實力都得到快速增長。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有時候一個門派缺乏的不是朋友，恰恰是一個敵人。
而如意宗和悲天宗的關系，就能形成一個良好的競爭關系，不但能夠迷惑敵人，而且還能幫助自己，稱得上是一步妙棋。
以沈夕漸的目光來看，紀子成的確稱得上是優秀。
只是他的身體，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同。
看來，這一位後輩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無妨，讓他們過來。”阿蘿出言制止道，“師妹，我們現在的對手可不是他們，而是在場所有人。”
“是，大師姐。”梅荷將手裏的毒丹收起來，還是時刻警惕著悲天宗。
白月觀那邊自恃自己是仙門旁支，早早的就占據了最好的一塊方位，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小門小派。
什麽如意宗阿蘿？說到底也不過是被人挑挑揀揀的。
他們白月觀只是過來走個過場罷了，其實就算沒有這一次的登天門，照樣能夠進入上界修行。
“師妹，如意宗那個阿蘿和您一比根本不算什麽。”白月觀的一個弟子對著站在中間的一位嬌艷女修恭維道。
“我倒不是想要和她爭高下，只是覺得她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叫醒別人，用這樣的劍鳴實在太過引人註意。到時候正式開場，恐怕她會成眾矢之的。”顏薇薇眉頭微皺，似乎真的在為阿蘿擔心一般。
倒是她身後站著的一個面目普通的男修有其他的意見，“這個如意宗的阿蘿不可小瞧。薇薇，你可千萬不能……”
“好了。”顏薇薇打斷男修的話，“我自己知道的。”
尹路只好閉口不言。
顏薇薇向來喜歡出風頭。
結果方才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被阿蘿給搶光了風頭。哪怕她背景雄厚，又早就被仙門定下，還是難以釋懷。
在修真界，誰強誰就可以吸引眾人目光。
阿蘿既然敢出手，就沒有在怕的。
不管顏薇薇心裏願不願意承認，都知道阿蘿才是現在所有人心中最不想對上的那一個。
這一次的登天門，阿蘿必定名列其中。
畢竟剛才那一劍，驚艷到的可不僅僅是府天中世界的修士，同樣還有這些前來中世界挑選弟子的上界長老。
天才，放在哪裏都是搶手貨。
不少上界修士都已經在暗地裏打算如何將這個阿蘿給搶過來了。
阿蘿年輕，實力又強，怎麽看怎麽有前途，收了這麽一個弟子回去，想必宗門也會有不少上次發下來。
過了一會兒，上界修士們才緩緩落在山頂之上。
他們俯瞰著這下面密密麻麻的修士，臉上也帶出了幾分得意之色，張口道：
“諸位同道，‘登天門’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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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在北鬥秘境, 如意宗的那個阿蘿似乎沒有半點出眾之處，悲天宗也是如此。看來這紀子成和阿蘿的名氣, 名不副實啊。”
“這兩個宗門資源平平, 弟子輩裏也沒有出色之人。這紀子成和阿蘿分別是他們門派的大弟子, 自然要替他們吹噓吹噓名聲。不然這兩個門派，豈不是半點聲名也沒有？”
“不錯不錯。”
“只希望到時候那些仙門不要被這兩人的鬼蜮伎倆給糊弄住了。”
“正是正是。仙門來選弟子, 本就是優中選優，若是被這兩個欺世盜名的人占據了弟子名額，才叫我輩不甘吶。”
“有理。”
……
“大師姐, 這些人就是故意說給我們聽的。”王無涯生氣不已，恨不得直接將自己的陣盤拿出來好好讓這些嘴碎的家夥去陣法裏好好體驗一番。
修士們說話，用傳音入耳便可。結果他們早不說晚不說, 偏偏在他們來的時候說, 還說的這麽大聲，就完全是惡心人了。
“他們只是想要激怒你而已。”阿蘿嘆了口氣，“你看，夕漸就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蘿覺得自己的師弟們還是耐心不好。別說說自己幾句，他們就忍不住想要為她沖鋒陷陣。
明明她也沒有和那些魔修一樣用什麽洗腦的功法啊，為什麽他們就這麽受不得激呢？
果然, 個人崇拜害人啊。
阿蘿在心裏如此想到。
這麽一看, 還是沈夕漸沈得住氣。
沈夕漸就面色如常, 似乎壓根就沒有聽見那些修士在說什麽一樣, 特別穩得住。
很好, 有大將之風。
這種挖人墻角的事情, 阿蘿原本是不想要帶著這一位來的。沈夕漸也許輩分高，也許他以前真的很厲害，可他現在就是一個普通的煉氣期少年啊。
但是阿蘿轉念一想，帶著他來看看現在外面的情況是什麽樣子也不錯。修士也是人，甚至比普通人要更加可怕，多見見世面，以後才不至於被騙。
倒是王無涯被阿蘿的話噎了個正著。
說什麽沈夕漸沒反應？
他是個啞巴，他要有什麽反應？
王無涯算是看明白了，他這位大師姐，看沈夕漸是哪哪都好。真將她的話當真，他們也就不用混了。
“算了，撤吧，別忘記我們來這裏做什麽的。”阿蘿對於這種一看就沒有前途的修士壓根就不在意。
你會在乎一只螞蟻對你說了什麽麽？
當然不會。
“是，大師姐。”王無涯聽見阿蘿這麽說，也只好壓住心裏的火氣，暫時放過這些修士。
那在下面說三道四的修士們，看見如意宗的弟子居然毫不留情的就走了，嘴上更是毫不客氣。
“半點風骨也沒有，看來這如意宗距離破敗也不遠嘍。”
“換了我，早就上來手下見陣真章了。”
“他們是不敢吧。”
這幾個修士原本就是故意挑釁，只要阿蘿他們一動手，他們就可以說是他們如意宗以多欺少，反正這眾目睽睽之下，對方也不能殺了他們。可要是能夠搞臭這阿蘿的名聲，那就是有用的。
阿蘿對於很多同輩修士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敵人。
很多仙門都看上了她。只要她在，別人就難以出頭。
十年結丹的名頭，的確響亮。
這麽一來，自然也會有人想要用點手段，將阿蘿給打壓下去。
可惜，阿蘿一個多的眼神都沒有給他們。
倒是沈夕漸，站在這寶舟上，轉過頭輕飄飄的看了這幾個修士一眼。
那幾個修士直接瞪了回去。
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修士，能將他們怎麽樣？
這幾個修士沒有發現，他們的丹田之中憑空多出了一絲元氣，正緩慢的流入他們的筋脈之中。
短時間內還好。
時間一長，他們一旦再心存邪念，怕是會痛不欲生。
夜色降臨。
但天空卻被一陣亮光照耀的如同白日。
只見天際之處出現一朵紅色祥雲，那祥雲看似緩慢實際難以形容的速度飛速的朝著四周擴散，瞬間將夜色給吞沒。
霞光萬丈。
原本空曠的山峰上突然生出了大片的花草。野花依次綻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耳邊仿佛有什麽樂聲響起，瞬間就將人帶入了某種仙境當中。
祥雲之上，各色法衣的修士禦空而來。
他們臉上或笑或怒，都顯得格外不同。
明明隔得這麽遠，但是他們的面容卻清楚的刻在了每一個修士的腦海當中，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們頂禮膜拜。
不少修士的眼睛都開始變得有些迷茫起來。他們有些醜態畢露，有些忍不住直接跪了下來大呼“仙人”，還有些更是手舞足蹈，不知道看見了什麽。
但也有不少修士察覺到了不對，正企圖運功抵抗。
錚——
一聲劍鳴響起。
就如一顆石子丟入了平靜的湖面之中，泛起漣漪陣陣；又如一束亮光穿破了黑夜，耀目無比。
不少修士當即就清醒了過來。
他們朝著發出劍鳴的方向看去，發現阿蘿正慢悠悠的將自己的劍給收回去。
那把劍看著也不是什麽特別出色的，不少門派的天才弟子手裏的靈劍都比這一把好。
可是在這一刻，這一把劍卻仿佛自帶了某種閃光，吸引著所有人的視線。
他們雖然沒有具體看見阿蘿出劍，卻都知道這一劍的威力。
上界修士搞出來的幻境，足以讓這麽多人深陷其中。
而能夠打破這種幻境的人，本身道心堅定到了何種地步，恐怕沒有人能夠說得清。
“清音劍鳴？”某個門派護送弟子前來的長老忍不住感嘆道，“真是後生可畏，沒想到這如意宗弟子小小年紀，劍道造詣如此高超？”
劍者，百兵之王也。
而純粹的劍鳴向來是打破幻境，驅逐邪祟的重要手段。
只能要讓自己的靈劍發出足以震破幻境的劍鳴，必須要持劍者道心堅如磐石，方能奏效。
如意宗阿蘿，怪不得能夠被這麽人看中？
就算她在某個時候表現的不那麽出色，也不代表她真的就是一顆軟柿子。
如意宗的弟子本來就沒有被這些上界修士迷惑，他們心中信仰可堅定的很，這種小小幻境又算得了什麽？
不過看見他們大師姐輕飄飄的一劍，就能讓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家夥大肆稱讚，他們心裏也是得意非常。
“方才沒能撐過的修士，可以離開了。”
祥雲之上的某個仙門長老微笑著說道。
此刻再看他們，就不再和方才一樣具有十足的迷惑性了。他的笑容看起來也不再是那種普度眾生的憐憫，反而帶著相當的傲慢。
也對。
他們代表著上界仙門的顏面，此刻來到這種中世界，又怎麽能不驕傲？
想要來登天門的修士太多了。
就算他們給每個宗門都圈定了名額，還是有不少人混了進來。為了快速的淘汰掉那些不和他們心意的，自然就要用一些小小的手段了。
上界仙門在挑選弟子的時候，若不夠恩威並濟，就不能挑選到合心意的弟子。
在這一點上，他們反而更加看重這個如意宗的阿蘿了。
原本他們還想著十年結丹的天才或許會有一些水分，比如是用了某種秘法或者秘寶之類的，故意爭這個名頭，實際修士根基不穩。不過就剛才那一劍來看，就知道這十年結丹的名頭是實打實的。
如此道心，反而比十年結丹的名頭更加少見。
被上界長老這麽一說，方才那些露出醜陋模樣的修士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很快，這擁擠的山峰就少了一半的人，連空氣都變得清新了起來。
如意宗的弟子也借此占據了一塊不錯的位置，周圍也沒有什麽人膽敢湊上來。
剛才阿蘿那一劍，還是驚掉了不少人的下巴。
算起來，這應該是很多人第一次看見阿蘿出手。
“如意宗阿蘿，看來她果然會成為我們的大敵。”
“她打敗紀子成的消息，應該是真的。”
“可北鬥秘境裏，她分明什麽也沒有做？”
“或許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做了也沒有用。”某個弟子遲疑道，“在北鬥秘境裏，除了那些大世界來的修士之外，其他人應該都沒有拿到什麽東西吧。”
“這……好像也對。”
“這麽一來就說得通了，她早就知道北鬥秘境有異常，所以才會故意掩藏實力，想要我們放松警惕。等到了今天，她才顯露出來真正的實力。”
“此女心機了得，不可不防啊！”
且不提這些修士都將阿蘿看成了什麽洪水猛獸，不過他們不過來煩人就還是不錯的，清凈。
可惜這股清凈，很快就被湊上來的悲天宗給打破了。
“你們過來做什麽？”梅荷拿出幾顆毒丹捏在手裏，只等悲天宗的弟子湊上來就一把撒上去。
“我們不過是見這邊空曠，所以過來罷了。”悲天宗的弟子半點也不怯場，毫不顧忌的說道。
他們和如意宗弟子鬥智鬥勇這麽多年，哪裏還會害怕這點問話？
沈夕漸看著被悲天宗弟子簇擁過來的紀子成，倒是多打量了紀子成幾眼。
上一次見的匆忙。
後來在如意宗裏，沈夕漸也漸漸了解到如意宗和悲天宗的底細，這才知道紀子成是個怎麽樣的人。
雖然自己的這些個徒子徒孫不夠靠譜，不過如意宗和悲天宗的確是保留了破道仙宗的有生力量。
讓兩個門派鬥法卻又守著一定的底線，彼此相互爭鬥，才能讓彼此的實力都得到快速增長。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有時候一個門派缺乏的不是朋友，恰恰是一個敵人。
而如意宗和悲天宗的關系，就能形成一個良好的競爭關系，不但能夠迷惑敵人，而且還能幫助自己，稱得上是一步妙棋。
以沈夕漸的目光來看，紀子成的確稱得上是優秀。
只是他的身體，似乎和常人有些不同。
看來，這一位後輩身上的秘密也不少。
“無妨，讓他們過來。”阿蘿出言制止道，“師妹，我們現在的對手可不是他們，而是在場所有人。”
“是，大師姐。”梅荷將手裏的毒丹收起來，還是時刻警惕著悲天宗。
白月觀那邊自恃自己是仙門旁支，早早的就占據了最好的一塊方位，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小門小派。
什麽如意宗阿蘿？說到底也不過是被人挑挑揀揀的。
他們白月觀只是過來走個過場罷了，其實就算沒有這一次的登天門，照樣能夠進入上界修行。
“師妹，如意宗那個阿蘿和您一比根本不算什麽。”白月觀的一個弟子對著站在中間的一位嬌艷女修恭維道。
“我倒不是想要和她爭高下，只是覺得她明明有更好的方式叫醒別人，用這樣的劍鳴實在太過引人註意。到時候正式開場，恐怕她會成眾矢之的。”顏薇薇眉頭微皺，似乎真的在為阿蘿擔心一般。
倒是她身後站著的一個面目普通的男修有其他的意見，“這個如意宗的阿蘿不可小瞧。薇薇，你可千萬不能……”
“好了。”顏薇薇打斷男修的話，“我自己知道的。”
尹路只好閉口不言。
顏薇薇向來喜歡出風頭。
結果方才她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就被阿蘿給搶光了風頭。哪怕她背景雄厚，又早就被仙門定下，還是難以釋懷。
在修真界，誰強誰就可以吸引眾人目光。
阿蘿既然敢出手，就沒有在怕的。
不管顏薇薇心裏願不願意承認，都知道阿蘿才是現在所有人心中最不想對上的那一個。
這一次的登天門，阿蘿必定名列其中。
畢竟剛才那一劍，驚艷到的可不僅僅是府天中世界的修士，同樣還有這些前來中世界挑選弟子的上界長老。
天才，放在哪裏都是搶手貨。
不少上界修士都已經在暗地裏打算如何將這個阿蘿給搶過來了。
阿蘿年輕，實力又強，怎麽看怎麽有前途，收了這麽一個弟子回去，想必宗門也會有不少上次發下來。
過了一會兒，上界修士們才緩緩落在山頂之上。
他們俯瞰著這下面密密麻麻的修士，臉上也帶出了幾分得意之色，張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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